在民間,無論是婚喪嫁娶,都需要辦酒席,畢竟這是人生之中,最大的幾件事了,家人親人相聚一起,有個儀式感。
郎中朱三,今年四十了,從小學醫,在家中的醫館之中,行醫已經二十多年了,在遠近也是有些名氣。
不說醫術精湛吧,口碑最起碼是不錯的。
因為治病救人,也是有著廣大的人脈,朋友到處都是。
這一天,已經有些晚了,一位莊稼漢沖進了醫館,見了他,竟然直接跪了下來,咣咣磕頭,眼中含淚。
郎中見此,雖說有些不解,但是這麼多年,還是見過類似的情況。
那漢子哭道:郎中!我爹他不行了,還請您過去看看吧!
郎中聞聽,說道:等我一下!
此人就是這般,不管什麼時候,都是人命第一,至於錢,那是之後再說,有就收,沒有也就算了,從不會因為沒錢不給看病的。
趕著馬車,郎中帶著莊稼漢,到了十幾裡遠的村子。
已經天黑了,漢子的父親,的確是病得不輕,不過郎中看過之後,倒是沒有那麼著急了。
這是急症,但不是必死的病,開了藥之後,病人竟然起死回生一般,變得平穩了起來。
莊稼漢跪倒磕頭,給了診金。
郎中帶著夥計,趕著馬車就往回走。
天色已經徹底黑了,路上漆黑一片,馬車前方掛著一個燈籠,但是也只能勉強照亮一點位置,所以馬車速度很慢,跟人正常行走一般。
不過郎中倒是不急,在馬車之中閉眼小憩。
就在昏沉之中,夥計喊道:老爺!前面有個鎮子!
郎中驚醒,聞聲掀開簾子,看了出去。
一個巨大的牌樓,後面便是一個鎮子。
看著這一幕,郎中有著不解,問道:咱們不是回家麼?這是到了哪裡啊?
夥計撓了撓頭,說道:是回家的路啊!
就在兩人不解的時候,鎮子裡有著喧囂的聲音,鼓樂聲,倒是極為熱鬧。
聽到這裡,郎中說道:這是有人成親啊!走!去看看!
經常夜裡出診,所以郎中膽子大。
馬車就駛入了鎮子之中,朝著鼓樂聲所在走去。
很快,一座大戶人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。
馬車有著十幾輛,都停在了外頭,賓客進進出出,倒是好不熱鬧。
郎中看了看,便下了車,一位身穿紅袍的新郎官,此刻正在門前送客。
郎中下車的一刻,此人看得清楚,待看清之後,這人立刻迎了上來,拱手笑道:這不是三叔麼?您老這是出診麼?
郎中看了看此人,回想了一番,才帶著不敢確認般地問道:你是小路?
那人笑了笑,點頭道:是我!
郎中看了看四周,問道:今天你成親麼?
這人笑道:沒錯!三叔既然趕上了,快隨我一起進來喝頓喜酒再走!
郎中聞聽,倒是不好走了,畢竟趕上了。
不過腦中一直回憶著此人的相關資訊,因為朋友太多了,此人乃是一個普通朋友的兒子,所以印象不深。
到了院中,一桌都是長者,有著空位置,將他安置了下來。
剛剛坐下,新郎還沒走呢,郎中卻是眼中一亮,終於想起來了,這新郎在一月之前,似乎是來到醫館看過病。
郎中看了之後,搖頭說是不行了。
想到這裡之後,郎中帶著不解,盯著新郎,此人此刻面色有些蒼白,但是明顯不是那種短命的樣子。
直接開口說道:我記得當時你病重了,這麼快就好了,來!我來為你把把脈!
那新郎聽罷,倒是愣住了,同桌的那些長者也都愣住了,帶著一種異樣的神色,盯著他。
郎中沒有看到,只是盯著新郎,這是一種職業病。
新郎無奈之下,探出了左手。
郎中按在了其脈搏之下,眯眼感知著。
但是良久之後,郎中的臉色白了,可是沒有睜眼。
因為這新郎竟然沒有一絲的脈搏跳動,死寂一片。
郎中突然站起,睜開眼,說道:我先去撒個尿!
說完,帶著夥計就走了出去。
新郎看著郎中的背影,搖了搖頭,卻是沒有說什麼。
郎中帶著夥計,直接上車了,朝著來路而去。
出了鎮子之後,再回頭看,原本鎮子的位置,竟然什麼都沒有。
夥計也嚇壞了,趕緊朝著家裡趕去。
到了醫館之後,郎中有著害怕。
到了第二天,才知道,那新郎還真是死了,不過家裡為其辦了陰婚。
想到昨晚的事情,郎中是一陣後怕。